暴暴老豆腐

哈哈!

推箱子-六金 C2 只是送把伞而已

C2 只是送把伞而已

 

高一生的军训持续了大约一个星期,九月初的秋老虎势头正猛,白日里跟盛夏没什么区别。金在奂中午放了学去食堂,路过操场看到几排穿着迷彩服的学生站在烈日下发展。金在奂被烈日照的睁不开眼,但他瞧见朴佑镇站在队伍的第一排,眼睛和鼻子遮进帽子的阴影里,估计是热得够呛,脖子上和前胸都沁了些汗,他身边站着朴志训,闭着眼睛,像是在打盹。

 

金在奂也本不想打招呼,他心底实则有些芥蒂,但还是猝不及防的迎了朴佑镇投过来的视线——他看到自己了。金在奂在上一秒刚被姜丹尼尔拉扯着胳膊说赶紧走,下一秒却条件反射似的冲他挥挥手露了两只牙齿出来。朴佑镇在对上目光后非常躲闪,似乎对别人突如其来的示好非常不知所措似的,愣在原地没有反应,甚至笑也没笑一下。

 

姜丹尼尔问他:你跟他打什么招呼啊?金在奂说怎么了,都是同一个宿舍的。姜丹尼尔说,这小子不怎么理人,说一句话费半天劲,累死我了。金在奂说喝了一口水,敷衍的附和道:他是有点内向……

 

近几日接触下来关系非但没有改善,朴佑镇似乎更加沉默寡语。虽然金在奂心底也明白几分。他对朴佑镇的性取向并不感兴趣,只觉得与自己无关便可,但要大大方方的理解与接受还是难以做到,他觉得自己算不上歧视,也不想用有色眼镜去看待朴佑镇,若要彼此敞开心扉坦然相对,那还是难得很。金在奂也有意识与之疏远,他想朴佑镇也这样认为。只不过朴佑镇再继续下去大概只能陷入被孤立的死循环中,这样好像有些太可怜,还有三年时光等着他去熬,可金在奂最近在学校碰到他,总看到他一人去超市一人去食堂,他忽然涌上几分怜悯之心,又警告自己还是不要多管闲事。姜丹尼尔戳戳他问他在想什么:

 

中午太阳还挺毒的晚上就下雨了,你带伞了吗?

 

金在奂正在用手里的笔头敲着脑袋,他朝外看了一眼,道:小雨,离宿舍楼又不远跑回去就行。姜丹尼尔一想也是,慢悠悠的起身朝自己座位走。金在奂冷不丁想起什么:他们高一不会下雨还在军训吧?

 

姜丹尼尔说:小雨,又不会怎么样。金在奂说你还会现学现用。他想了一会晚上吃什么,写学案写了一整节课。窗外好像因为下雨起了些雾,打在枝子上落下密密的雨丝来。金在奂看着天,觉得去食堂的话还是需要带一把伞去。姜丹尼尔看他拿着雨伞,好笑道:你不是不打吗?金在奂说:那你别跟我打同一把。姜丹尼尔偏不,一把夺过金在奂手里的伞柄,他个子比金在奂高些,打着伞还方便点。金在奂还是觉得那雨往自己脸上飘,觉得姜丹尼尔打伞一点用都没有。

 

他们路过操场,正逢军训解散。学生们个个淋得落汤鸡一般,垂头丧气的往食堂和宿舍走。虽不是什么大雨,可长时间站在室外淋雨还是难以承受得住,朴佑镇路过金在奂时也不知看没看到他,总之是没跟他打招呼。他的目的地是宿舍,后脑勺的头发都淋的湿答答的,身上的迷彩服也染成深绿色黏在后背和胳膊上。金在奂看他淋得这么湿,又不像是要去吃饭的样子,他先跟姜丹尼尔嘟囔:朴佑镇是不是要回宿舍啊?

 

姜丹尼尔说:你管人家回哪里。金在奂说:太惨了,淋得这么湿。姜丹尼尔又说:你淋不着就行了。金在奂气呼呼的捏着自己额前的刘海,控诉道:都湿成一缕一缕的了,你这打的什么破伞啊!姜丹尼尔一愣,笨拙的把手上的伞往金在奂这边靠了靠:我没注意。

 

金在奂却叫姜丹尼尔把伞柄给他,姜丹尼尔当时有些愣,金在奂说给就给了,金在奂就打着伞多跑了几步,他本想罩在朴佑镇头上,又怕吓着他,只得先拍拍他的后背:你回宿舍啊?

 

朴佑镇还是吓了一跳,他寒颤一下,回过头,见是金在奂,他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金在奂手里的伞,金在奂便也不遮掩了,拿着伞柄便往他手里塞:你先拿着回宿舍吧。朴佑镇愣了两秒,慌张起来,甚至说话都有些结巴:为为为为什么…………

 

金在奂指着他的衣服,近看后才发现他睫毛上都挂着水:你被淋的太惨了,回去洗个热水澡。朴佑镇呆愣着收了伞,又毕恭毕敬的:谢谢学长。金在奂第一次被朴佑镇叫学长,受用得很,觉得自己做了大善事,嘿嘿几声:你不吃饭吗?朴佑镇看了看食堂,动了动嘴唇,大概是稍微放下了些戒备,回答的非常老实:现在…………现在食堂人太多了。

 

 

金在奂本想招呼他跟自己一起去,看他湿答答的还是劝他先回宿舍换衣服吧。他想问要不要我打包给你带过去,想想自己送伞好像就已经唐突,没必要一定把好人做到底,于是招招手叫朴佑镇先回去,实在不行去自己柜子里泡包泡面算了。他在雨中站了一会头发也有些下塌,又哒哒哒的跑回去,姜丹尼尔还站在原地呢,他闭着嘴唇,没表情时还有些威严的样子,金在奂抹了把脸上的水,拍拍他:走啊。姜丹尼尔没说话,吃了会饭还是阴沉个脸,金在奂以为他气自己把两人的伞借给别人,自知理亏,解释的也怯懦:……我看他淋得挺湿的…………

 

姜丹尼尔竟然回嘴:我刚才站在原地也淋得很湿。金在奂又皱起眉头较真:你矫情什么啊,你也就头发有点湿。姜丹尼尔委屈死了,这才开始抱怨:你多管闲事!金在奂被他这句话给气着了,明明就是看他可怜,倒称自己热脸贴冷屁股似的:那我下次不借伞了!

 

姜丹尼尔说你爱借不借,金在奂气的哇哇的,又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,只得悻悻作罢。两人晚上课间都没一起去接水,直到晚修结束后才一起回宿舍。金在奂手里抓着盒豆奶,吸得十分用力,结果呛了嗓子,憋红了脸坐在桌前大声咳嗽。柜子里的泡面没动,朴佑镇今晚大概没吃晚饭。金在奂关上柜子,看他背朝外躺着,好像已经睡了。

 

谁知刚换了衣服就听到朴佑镇那边一声咳嗽,金在奂一愣:没睡?朴佑镇的后背僵了下,他盖着被子,好像很冷似的,说话都有些黏糊:醒了。

 

感冒啦?金在奂问:淋雨淋的吧,知道医务室在哪吧,操场正对的那个楼的一楼,军训后去拿点药。朴佑镇没说话,默认似的。金在奂就有点尴尬,怎么又不理人了。

 

 

他把支在阳台的伞收起来,卷好了放回桌子上。

 

TBC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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